【九辫】相思赋予谁(微现实向)
Chapter 9 跟我试试
一月进二月,天冷的冻手。德云社的年会如期而至,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的场面,热闹亲切,张云雷坐在离师父两桌的地方。规规矩矩吃饭,敬酒。和师兄弟们说说笑笑。
屋里的二百来号人,空调和二氧化碳逼得喘不过气。饭吃到半截,张云雷起身,出门。从兜里摸出烟盒,抖出一根叼在嘴里,摁了打火机,看着烟尾一点一点亮起来,眯着眼睛狠狠吸了一口。
吸到肺里换了个烟圈吐出来,张云雷靠在二楼的墙边,偏头看见了左前面站着的杨九郎。
小指弹完烟灰,走上前。
“怎么不进去吃饭?”
挨到旁边,张云雷学着杨九郎把胳膊搭到围栏上,叼着烟目视前方。
旁边的人没出声,张云雷实在没看过杨九郎不碎嘴的模样。冷冰的,隔人千里。落寞的神情,无法靠近。
“杨九郎,我问你话呢。”
听到名字回过神,杨九郎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张云雷。努力挤出一个微笑。
“师哥?师哥好。”
“好什么好,怎么不进去吃饭?”
张云雷让他别笑了,比哭还难看。末了吸了口烟,等着回答。
“我们,我们分队了。”
嗯了声,张云雷想起来。每年年会上都有必走的两个流程。一是给师父过寿,二是宣布来年队员的名单。杨九郎被分到了和自己、梁鹤坤一队,冯照洋被留在了原队。这就意味着,杨九郎和冯照洋,拆了搭档。
“伤心了?”
“也不是,”
杨九郎张开手叹了口气,而后攥紧,
“好不容易才有了个搭档。就,挺可惜的。”
听着失落的话,张云雷掐灭了烟偏头看向杨九郎。明明比他还大三岁的人,没看过世态炎凉吗?怎么还这么专情?叫人想生一团火,给他照亮。
“咱俩分一队里了,实在不行我和你搭。”
杨九郎本以为张云雷会说一些别难过,有什么大不了的客气安慰。没想到是直接拿暖炉塞在了怀里,烫的他说不出话。良久,抽回现实的摇摇头。
“您还有鹤坤师哥呢,再说,师哥你太优秀,我配不上你。”
中元节前,梁鹤坤请了半个月的假,说是陪着父母回家祭祖。土生土长的北京人,继承着一代接一代的传统。
虽然一连两个星期没有演出活动,张云雷还是每天来队里。练习,背词。
张云雷记得有天自己一进屋,姬鹤武开玩笑的说:这回辫儿哥和九郎一样,都成了待人领取的人物。
佯装生气的拿卷了稿子的纸拍过去,冲着坐在对面的人喊。
“杨九郎!过来跟我对对词儿。”
杨九郎拿着稿子挪过去坐在张云雷坐着的沙发帮上,弓着身子问。
“师哥,咱今天对哪儿段?”
看到眼前的一幕,张九龄给王九龙开了七喜递过去笑着说,
“你俩干脆凑一对儿吧,”
杨九郎瞥了眼张九龄,跟着他贫。
“什么时候你和大楠一对儿了,我就去追辫儿哥。”
眼看着过了半个月,梁鹤坤还没回来的消息。新的节目单出来,张云雷顺着找自己的名字。节目单上列着:《学哑语》张云雷。
旁边的名字是:杨九郎。
好在之前就经常对词儿,上台前几天。俩人还是像往常一样,没有节目了也来队里,或者德丰面馆。吃面,练习,走场。
一周随着时针过去,到了二人上台的时候,张云雷早早换了大褂。怎么看杨九郎带过来的大褂颜色儿怎么和自己身上的不搭。看着俩人就不像原配,半路出家。
张云雷记得早先自己和梁鹤坤留了一身在茶馆,为的是万一哪天忘带了能救个场。找到兜子,自己进卫生间换好,把梁鹤坤的拿出来给杨九郎。
“穿这件吧。”
杨九郎没去卫生间,直接脱了背心光着膀子把大褂套上,抻好之后对张云雷念叨,
“鹤坤师哥这大褂有点短啊!”
张云雷看杨九郎从上而下的系好扣子,衣领,锁骨,胸前,后腰。开玩笑的说道,
“要不你追着我俩做一件儿一样的吧,免得到时候救场,没衣服搭。”
杨九郎系着盘扣,一脸惊讶的看他,
“还有下回呐?”
得,本来上台前的紧张。都被这小眼八叉的祸祸没了。姬鹤武和搭档回了后台,报幕员报了节目,俩人走上台。
“相声大会一场接着一场,刚才小哥俩说完下去休息,把我俩换上来了。”
“诶。”
“其实大家可能看出来了,原本跟我搭档的不是他。”
“大伙儿也都纳闷呢。”
他说一句,旁边的人慢条斯理的给他递。这些溜边儿话没有内容。他和杨九郎从来没对过,却出了奇的顺畅。
这场说的是《学哑语》,逗哏的装作不会说话,全靠捧哏的翻译,着实需要默契。俩人一个动作一句话的演着。抄便宜说王八一个环节没差。等轮到妹妹,张云雷给杨九郎盖上手帕,摁着他鞠躬。
杨九郎说不行不行!我妹妹找也得找个会说话的!等张云雷一句:我会说话。杨九郎一拂手:去你的吧。
张云雷是个讲完作揖转头扭身的主,杨九郎鞠完躬赶上他,再陪他一块下台阶。边解大褂的扣子边小心翼翼的问。
“师哥,我没给你拖后腿吧?”
张云雷迈步走着,不知为什么,梁鹤坤站在自己身边像陈年古酒。而杨九郎,似极了久别重逢。
在门口站定,张云雷转身面向跟在后面的人,话到嘴边又咽下。他劝自己人家是来帮忙的,仅此这回过期不候。他告诉自己这又不是抽烟,怎么能一根上了头,他骂自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。
最后的最后,张云雷低下头,认输的笑笑。
抬眼,漏了半拍的说道。
“杨九郎,跟我试试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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